1998年的1月,日本国和隔壁韩国的民众,都是在一片哀嚎中度过的。
97亚洲金融风暴带来的伤害还在持续增加着,被西方资本劫掠一空的东南亚国家遍地尸骸,国内经济大萧条的景象让人梦回20年代的美国。
受伤最深的其实是底层民众。
他们的存款储蓄被侵吞,他们赖以为生的工作被剥夺,他们原本美好幸福的人生被毁掉。
相比这些普通人,顶层的财阀们实际上只是少了些吃喝玩乐的钱而已。
再恐怖的金融风暴,都影响不了他们去各种奢侈品店扫购名牌商户货,去各种度假村休闲度日。
但风暴起来后,财阀们便开始勒紧普通人的裤腰带,让他们来分担自己本该承受的那份痛苦。
日本的家族式财阀尤为狠辣。
他们掌控舆论,操纵政府,将自身的矛盾转移给国家,声称这是一个“国家级”的危机,呼吁全民众志成城,一同抵御。
民众们被说得慷慨激昂,捐钱、捐粮、捐金捐银,配合国家下达的各种政令,即便自己吃不起饭,买不起房,还要各种支持国家政策——
日本人这种莫名其妙的民族荣耀感让北川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。
大概这个国家成也因为这点,败也因为这点吧。
和萧条的社会现状截然相反的是,纯文学市场在丹羽文雄和北川秀领导的新日本文学学会的整顿下,逐渐脱离了谷崎一郎那堆老家伙的影响,向着更健康的方向狂奔着。
Oricon公司在1月末公布的各项数据里显示,日本纯文学市场总体量从3500万实质购买力提升至4200万,且阅读纯文学的人群已经变的更加多元化。
以前,纯文学小说是中产、知识分子和学生党、上班族的心头好,现在,偶尔还能看到三保人群(保安、保洁、保母)都在翻阅纯文学杂志。
除此以外,昔日的五大纯文学出版社已经被现在的新三巨头所取代。
排名第一的毋庸置疑,自然是河出书房旗下的《文艺》。
1月号《文艺》靠着连载《老人与海》又取得了300万+的月销量,稳稳霸占着近十分之一的市场,堪称恐怖。
《文艺》也是全日本唯一一个能在法国、美国以及灵猫六国畅销的本土杂志。
只这点而言,即便是早已火出圈的《周刊少年Jump》也做不到。
排名第二的则是由新潮社、文艺春秋、集英社三家头部出版社,外加十余家中小型出版社抱团取暖组成的新文象出版社。
新文象出版社的新杂志《新文象》(前身即《新潮》)也借着谷崎一郎最后的热度,取得了不菲的开门红。
两家头部出版社互相角力竞争市场之余,其他的小虾米们顺势而起,把参与的市场给瓜分干净了。
这些小虾米中,由讲谈社的《群像》改变而来的《北川》借着第一届北川文学奖的热度,以及《嫌疑人》这本书的出圈,从千军万马里杀了出来。
当然,目前从体量、销量、盈利情况、作家数量、作品数目等多个维度来说,《北川》都难以和前面两位大哥相提并论。
但再往下,其他的出版社已经完全无法和他们三个相比,再加上这是北川老师掌控的北川文娱所经营的出版社,大家都觉得会是未来的龙头企业之一。
所以《北川》也硬是被Oricon公司排在了《文艺》和《新文象》的后面,位列三巨头之一。
临近2月中旬,日本这边的读者都在翘首以盼北川老师的新书。
大家对北川老师的高昂创作情绪以及写作能力都有免疫力了,知道他肯定早就准备起了新书。
《老人与海》只是十余万字的短篇小说,对他们而言就是打牙祭的开胃甜点,他们期待着更多、更美味的文学大餐。
就在日本读者们嗷嗷待哺时,隔壁韩国的文学市场因文学村出版社出版了《北川秀小说集(韩文译本)》而陷入了极为恐怖的纯文学浪潮中!
在汇聚了全国近四分之一人口的首尔,超百万人疯狂购买着与北川秀相关的任何东西。
1998年的韩国,韩剧、女团这些东西还没彻底流行起来,他们的文娱市场还充斥着日本和华国的作品。
至于文学,更是一片荒漠。
电视台的记者们看到如此吓人的抢书场景时,都一度目瞪口呆,说不出话来。
打好腹稿的台词全部被塞在了喉咙里,想要说出口的话,一句都没能说出来。
只有如山如海般的人群,漫无边际,充斥在首尔的街头巷尾。
无数读者极度后悔没能早早认识北川老师,也庆幸能在这种时候读到他的小说。
从《青春三部曲》到最近的《挪威的森林》,文学村出版社这次在韩尚哲专务和陈俊灿主编的一力坚持下,硬是用百亿韩元从河出书房手里购得了这些小说的韩国出版权。
他们也够狠够拼,硬是整了一套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