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要不要换杯茶?”管家张叔隐隐不忍,望着呆呆站在客厅的少年。
少年摇摇头,羞赧又胆怯,绞着手指,声音有些紧张,“爷爷,你……你可以……叫我……江绵。”
张叔微微一怔,他也才四十岁,没那么老吧!?
也只是怔愣一瞬,张叔又微笑着说,
“江绵,你可以坐在沙发上,等少爷回来。”张叔不忍少年一直站着,呆呆等了两个小时。
江绵立刻摇头,神情紧张害怕,“爷爷,不行的,父亲让……让我,站在这里等……等着,伺候人。”
父亲没说等谁,只把他丢在这里,让他站在这等人。
这是十九年来,第一次从地下室出来,父亲说,如果被人从这里扔出去,江家也不会再要他,还会杀了他。
这个孩子看着不大聪明,江家送这样一个礼物来,只怕会害死这个孩子。
“那你有需要再喊我。”张叔心里无奈,微笑点点头,然后离开。
夜灯璀璨,高档轿车缓缓驶入庄园,在主楼别墅门前停下。
立刻有保镖上前,恭敬拉开车门,一尘不染的黑色高定皮鞋,踩在大理石地面,紧接着男人弯腰下车。
明亮灯光下,男人身材高大,至少一米九,穿着一身考究的高定西装,一张阴郁严肃的脸,单眼皮下是一双更加阴郁的眼眸。
男人眉骨凌厉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,阴厉,冷俊,压迫感十足。
时瑾年微抿着唇,目不斜视迈步进了别墅。
进到客厅,时瑾年将外西服外套递给张叔,却见客厅站着着个白净的少年,头发略微偏黄,像是天生的颜色。
少年穿着干净半透的白衬衫,下身穿着深灰色休闲裤,绞着手,局促的站在那里。
“这是什么?”时瑾年眉头微微蹙起,收回视线。
张叔微微躬身提醒,“少爷,这是江家江临明送来的礼物,下午给你打过电话。”
时瑾年想起来,下午那会在忙时,张叔是给他打过电话,说江临明亲自送了礼物来,之前和他打过招呼。
江临明有没有说过,他记不清,但张叔确实说了。
当时他以为是别的什么礼物,随口应下。
江家有项目上赶子想和鼎盛国际合作,只是用错了方法,居然敢送人进来。
他不好这口,圈子里都知道。
再看一眼局促的少年,绞着手指,眼睛却一直勾勾望着他,直白又胆怯,一点也没有勾引的情愫,像个傻子一样呆站在那里,一点也不像是送进来爬床的人。
时瑾年似乎有了点兴趣,这个套路的他还没见过。
时瑾年走到沙发前坐下,往沙发背上一靠,双腿自然分开,即使是放松的姿态,也是有睥睨一切的气势,妥妥的上位者压迫气势。
“过来。”男人声音冷冷,侧目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。
江绵挪动站的僵直的双腿,到了时瑾年正对面,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皮,小声喊了一声,“少……少爷。”
刚才那个爷爷喊他少爷,他肯定就是少爷,江绵想,他要等的人就是这位。
张叔很识趣的退了出去,关上门,守在门外,偌大的别墅里,只有江绵和时瑾年两个人。
时瑾年微眯着漆黑的眸子,打量着少年,身材单薄,看着没几两肉,这张脸倒是极致的漂亮,精致,睫毛很长,唇色很淡。
皮肤极白,白的像牛奶,不是正常的白,像是终年不见阳光,不健康的白。
有点像影视剧里吸血鬼的肤色。
视线停留在少年穿的衬衫,半透的,里面的线条若隐若现,时瑾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。
“叫什么名字。”时瑾年冷冷问。
“江……江……绵。”少年绞着手指说的磕磕巴巴。
这个少爷看着有些吓人,江绵似乎有点喘不过来气,说完又深吸了两口气。
时瑾年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,指尖随意点着沙发背,又问,“你和江临明什么关系?”
提到江临明,少年声音很小,嗓音发颤,“父……父亲。”
江临明倒是舍得,把自己儿子献给他,不过这种事情在豪门里算不得什么新鲜事。
时瑾年嘴角带着一抹玩味,眼里是戏谑的嫌弃。
“会伺候人吗?”
江绵不知道他说的伺候是怎么伺候,本能的摇摇头。
忽然想到父亲说的一定要伺候好人,否则他就只能死。
江绵不想死,又急着改口,一着急原本就说话不利索的嘴,这下更磕巴。
“我会,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伺候。”
“跪下。”时瑾年嫌弃开口,似乎没有了耐心。
江绵不知道为什么要跪,还是听话的在时瑾年面前跪了下去,只觉得这个人好吓人。
时瑾年依旧没有动作,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,“你是个结巴?”
“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