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时间过去,朝廷这边在整备衣甲器械、马匹数量、辎重粮草...为接下来的发兵北上做着准备。
正所谓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,大明武德充沛,打仗这一块可以说轻车熟路,前期准备工作稳稳当当。
只不过,在选定带兵将领这一块发生了剧烈争吵。
有人提议定远侯,也有人提议信国公、梁国公...
而另一边,
锦衣卫和刑部的人在繁杂的取证工作当中,总算是摸出了些许蛛丝马迹,在一个落魄老秀才口中迅速锁定了一个名字,而后送报给主办官张麟。
“狄正奇...”
工部左侍郎!工部的二把手!
张麟扬身而起,招呼左右,“是时候提审这位李夫人了!”
从被抓进诏狱到现在,他一直将核心人物李夫人晾在其中,好吃好喝照看着,一直没有提审对方,主要是手上缺乏掌握主动的关键信息。
“李夫人,还真是巧合,又见面了?”
甲字号诏狱,牢门打开,两名虎背熊腰的狱卒将李夫人从中架出,用铁链绑在张麟对面的椅子上,左右两名锦衣卫千户虎视眈眈。
一旦对方胆敢有所异动,等待她的必然是雷霆一击。
李夫人是元神五品,能驱物自如的高手,虽然张麟不惧,但也怕她藏着什么底牌,要是突然垂死挣扎,给他来一下那就直接领盒饭去了。
“张公子,还真是冤家路窄啊!”李夫人声音低落,但眼神却极为凶狠。
“早知今日,当初在灵堂上就把你给宰了!”
张麟‘呵呵’一笑,“众目睽睽之下,暴露身份捉杀锦衣卫,那你们爆破王恭厂的计划可就要付诸东流了。”
李夫人不置可否。
“老实交代吧,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。”张麟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支撑在桌面上,十指交叉,双眼微眯,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让李夫人心头一跳。
“我敢说,你敢信吗?”李夫人冷笑一声。
“我看你不是蛮族女子吧?又如何沦为蛮子的细作?”张麟懒得和她在这个话题上扯皮下去,试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。
“是又如何?”
“大明置我于水深火热之中,还不许我另投蛮族怀抱?”
“有故事?”张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后仰靠在椅背上,心想:这椅子有点硬,下次叫人换张软和一点的。
嘴上却说:“本公子最喜欢听故事了,说来听听?”
不知道是不是张麟的话勾起了李夫人的回忆,她表情恨恨道:“当年我父亲不过是礼部的吏员,却不幸在党争下被扣上勾结外族的罪名,家中女眷被充入教坊司,受尽折磨侮辱,这样的朝廷也配让我拥护?
幸得师尊施以援手,助我踏上修行之路,否则我现在早就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枯骨!”
张麟可以想象到,从一个大家闺秀跌落到教坊司泥潭的痛苦。
继续追问:“师尊?你刚刚说的师尊是谁?”
“告诉你也无妨!”
李夫人扬了扬下巴,“蛮族的九位大巫之一,你若是有本事可以去蛮族将人捉拿回来!”
“......”
你有本事让他来京城啊,看我爹不把他屎打出来?
张麟撇了撇嘴:
“那她把你救出教坊司了?你怎么和李员外郎相识的?”
李夫人迅速沉默下来,似乎不愿意再回答这个问题。
张麟可不想就此放弃,“你不愿意说,那我就说说吧?”
“你那位师尊暗中传授你修行之法后,让你继续潜伏在教坊司内,然后又和另外一颗暗子接洽,他名义上为你赎身,又将你送与他的同窗好友李任,也就是已经死去的李员外郎...”
说完,他站起身来,走到李夫人面前:“说什么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,实则不过是将你作为棋子,任意摆弄你的人生,你所谓的师尊和朝堂上的肉食者又有何区别?”
“现在,你还要为你身后的这个人隐瞒吗?”
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
张麟见状,直接道破:“狄正奇!当今的工部左侍郎!”
李夫人又惊又愕地抬头,看了一眼张麟后快速收回视线,半晌后才开口道: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又何须再问我?”
“没错,此次王恭厂爆炸一案的确是由工部左侍郎狄正奇牵头策划的,李任也算是半个参与者,在我近二十年的影响下,加上噬魂草和独有的元神秘术,他对我可谓是言听计从,但唯独在这一件事上他出现了挣扎和迟疑,完事之后居然想向朝廷投案自首,迫不得已下我只能杀人灭口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么要杀工部右侍郎之子?”
“这家伙太过于敏锐了,居然发现了我们在火药库的布置,只能将他灭口了。”
“人员出入登记簿在哪?”
“自然是烧毁了,难不成还留着当证据?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