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汉,道上传闻您姓冷,我斗胆叫您一声冷大哥,可以吗?”
孙福收好布防图,跪在地上不敢起身,转而向冷云套起了近乎。
“当然可以!”
冷云嗯微微一笑,也客套了起来:“你身为插千柱,位列四梁八柱,也算是青云山的当家之一,不必这么低三下四的,有话好说!”
孙福松了一口气,刚站起身,却见冷云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,当即又赶紧跪了下去。
冷云摆了摆手,沉声道:“孙当家在我面前跪着不合适,蹲着就行!”
孙福脸色一僵,没想到冷云虽然客气,但客气的不多。
跪着和蹲着能有多少差别?还不都是俘虏的待遇!
这人嘴上说的好听,前来合作,诚意满满,可实际上却是强龙欺负地头蛇,跑到青云山喧宾夺主来了!
毕竟在关东山,只要拳头够硬,做什么都占着理。
冷云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刀,淡然问道:“老刀把子的秘密我基本全都知道,那田二爷急着找我,是为了那一桩啊?”
孙福本想闭口不言,但随着冰冷的刀刃抵在脸上,马上便挤出一副笑脸说道:“我们大当家想要的,当然老刀把子一直在追寻的古国宝藏了,冷大哥如果知道的话,我们大当家一定愿意与你合作!”
“原来是为了古国宝藏。”
冷云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个秘密,上一任老刀把子知道,我自然也知道,但你们大当家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孙福一脸无奈说道:“那肯定是父辈们传下来的!我们青云山占尽地利,前后传承了四代人,别看这三十年已经换了当家,可上一辈的老人都在寨子里养着,凡是在关东山里流传过的消息,就没有我们青云山不知道的!”
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上山吧!”
冷云抓住孙福肩头,一把将替提溜起来,抬手示意他上马带路。
孙福看着冷云手中刀刃,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冷大哥,这上山有上山的规矩,您拿刀这么顶着我,那守山的崽子都不会放您进去的!”
冷云收起短刀,回身从马背上取下一捆绳子扔给孙福,说道:“规矩我门清,但三道沟的布防图都看过了,就没必要蒙着招子了吧?”
“那倒不用,只要让我把您捆上就行!”
孙福接过绳子,顿时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,确认冷云不会反抗后,连忙上前将冷云捆了个结实。
看着两条手臂与身子死死捆在一起的冷云,孙福的心思不禁又活络起来。
如果现在给他一绷弓子,肯定躲不开了吧?
那飞刀段欢当初就是自己带上山的,大当家要是知道他暗中画下了三道关布防图,自己铁定要倒霉。
冷云主动上山合作,肯定没自己多少功劳。
可要是把他打晕了再带上山,自己就是妥妥的头功啊!
孙福摸起地上的弹弓,看着貌似没有还手之力的冷云,眼神不禁逐渐火热起来。
“时候不早了,赶紧上路吧!”
冷云注意到孙福的小动作,却不以为意的提醒一声,而后脚下一点,纵身跳上踏雪驹。
“啊?”
孙福看着双手被绑,身手依旧利落的冷云,心中不禁大呼侥幸。
踏雪驹体型本就高过寻常马匹,冷云能轻松跃上马背,就能随便躲开自己的铁弹子。
方才若是早些出手,这会儿死的一定是自己。
“别愣着了,走吧!”
冷云催促一声,双腿一夹马腹,吹了一声口哨,踏雪驹便自行掉头,向树林外走去。
孙福见这一人一马如此离谱,不由紧张的吞咽着口水,哪怕面前是冷云坐在马上的背影,也没了动手的心思,连忙牵过自己的马,匆匆跟了上去。
两人走出树林,还没来得及拨转马头,便被一队全盔全甲的士兵拦住了去路。
“来者何人?”
为首将领手按腰刀,面色阴沉的打量着二人。
孙福见到官兵心下不免慌神,但常年在外奔走,早就养出了一副油嘴滑舌,不假思索便脱口道:“各位官爷,小人是山下富喜号的家丁,这个小白脸勾引我家主人的小妾,老爷让我将他活捉回去,要当众处刑!”
冷云闻言,不禁低头冷笑。
这青云山的插千柱,身手实在普通,但这撒谎的本事,倒是张口就来。
富喜号是关东境内能排进前十的商号,因为常年要在山中进出走货,几乎打点过山里所有的绺子,所以进山办事一向畅通无阻,这在关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。
时间一久,许多出山办事的土匪,也开始打着富喜号的名义躲避官兵的盘查。
但这种手段平时用用也就罢了,孙福此刻临时编出的理由,显然没法让人信服。
那将领闻言,果然大怒道:“放屁!富喜号的掌柜都八十多了,从来就没娶过小妾,我看你就是附近青云山上的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