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羊城度过了一个热闹的除夕, 过了新年那几天,舒鹞和周酩远把车子寄存在羊城南端的码头,改了乘船出行。
航行时间很长,要在游轮上生活一个多星期。
先是环东沙群岛, 然后去相邻岛国海域和码头, 最后返还回琼省。
游轮一共5层, 包含了餐厅和娱乐项目,图书馆、酒吧、咖啡厅、还有一层可以购物的商店, 连棋牌室都有。
舒鹞和周酩远白天在甲板上的伞下晒太阳, 看碧海蓝天,也看岛屿上翱翔的海鸟和偶尔跃出水面的游鱼。
晚上在酒吧或者图书馆里,聊天看书,也会静静坐在窗前什么都不说, 只是看着这艘游轮上的灯光映在海面的波澜上, 然后又携着这一片亮晶晶的海水,勇敢地闯入深沉夜色。
只有一天,舒鹞好奇心起, 想拉着周酩远去打麻将。
用她的话说:“麻将是国粹啊,小搓怡情, 大搓醒脑。”
那天早晨,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海鸟在鸣叫, 舒鹞背对着周酩远坐在床上。
晨光倾入, 落在她光洁的背部肌肤上, 舒鹞把头发用手拢起来:“周酩远,帮我扣一下扣子吧。”
黑色蕾丝购置的花纹松垮地垂在背侧,舒鹞还是很瘦,脊沟里淤积着清晨海面上的阳光。
有一绺没拢住的长发, 被压得有些弯曲,蜷在白皙的皮肤上。
周酩远正在扣衬衫袖口的扣子,听见舒鹞的话,把目光垂落在她背上,又上移到她秀颀的天鹅颈上。
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勾起她那绺长发,准备帮她扣好内.衣。
舒鹞昨晚说了,今天想去棋牌室打几圈麻将。
再做一次的话,周酩远怕她今天久坐会不舒服。
但他的邪念刚打消,舒鹞就冤枉他。
她还以为背上划过的发丝是他的指尖,扭头昵他:“流氓,昨晚明明才刚做过。”
说完又补充一句,“而且做到了今天凌晨。”
被冤枉的周酩远莫名憋屈,干脆把人扳过身子,吻上去。
反正都被骂流氓了,干脆就流氓些吧。
这么一折腾,又吃过早饭,到棋牌室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。
棋牌室是米色的壁纸,桌椅都有些欧洲复古那种风格,再加上游轮这个大场景,让人想到《泰坦尼克号》。
里面几桌扑克,几桌麻将,还有下跳棋和围棋的。
没凑够四个人,舒鹞拉着周酩远在围棋桌边坐下,边下棋边等着凑牌局。
她不会围棋,拿了围棋棋子和周酩远下五子棋。
这些娱乐活动周酩远也很少接触,对棋牌类并不熟。
但他真的是聪明,五子棋规则又简单,连着4、5局,舒鹞局局都是输的。
周酩远赢了也不容易,要承受舒鹞这个小败将的攻击――在桌子底下暗戳戳地踩他的脚。
带跟的小皮鞋,踩一脚也还是挺疼的。
最后一局五子棋,眼看着舒鹞又要输,周酩远的黑子已经连成4个,舒鹞的白子还散落得不成形。
怎么堵也堵不住他连成5个一排,舒鹞索性耍赖,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,用下棋的姿势,放在周酩远的4个黑子旁边。
巧克力是昨天在餐厅吃饭时游轮上送的。
金色的锡纸包裹成的一小坨,尖尖上还贴了一个黑色的爱心形状,比围棋棋子稍微大一些,落在棋盘上。
舒鹞放好巧克力,也多说,就嗲着嗓音叫了一声“酩远哥哥”,然后定定看着他。
于是周酩远笑了,甘愿她耍这个赖皮。
他骨节分明的手游走在棋盘上,先把自己马上连成5个的棋给拆了,又伸手拿了舒鹞两颗白色棋子,愣是帮舒鹞先补成了5个一排。
5个白色棋子尤其显眼,周酩远收了巧克力,投降一样宣布:“你赢了。”
舒鹞两只手挡在嘴边,小声问周酩远:“这位选手,你收到的贿赂还满意吗?”
周围是棋牌室特有的喧哗,麻将推牌声和扑克摔在桌面上的声音混成一片,玩家们或是兴奋或是懊恼的交谈和惊呼也混成一片。
周酩远在人声鼎沸里轻笑:“不满意。”
“那你还想要什么?”
“算了,早晨收过利息了。”
舒鹞不知道想到什么,耳尖泛起一点粉色,皱着鼻子小声惊呼:“周酩远,你真的是色鬼。”
棋牌室又进来几个新人,舒鹞终于凑够一桌麻将。
舒鹞坐在桌边,周酩远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斜后方观战。
舒鹞会玩是会玩,就是总也轮不到她胡牌,连着输了一个多小时,舒鹞趁着洗牌的功夫,凑到周酩远身边。
满桌临时的牌友都是陌生人,只有周酩远一个亲信,舒鹞也就跟他才能咬耳朵撒娇。
她输牌时候大方得很,到了周酩远耳边就成了娇气的小姑娘,哼哼唧唧:“周酩远,你要是会玩牌就好了,